令颺@遊戲人生

雨後


今天，又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，對她來說，真是個糟糕透頂的天氣。
冷冷的雨，滴滴答答的落下，從天空掉落到屋頂，從屋頂跌落到心底。
屋外的雨不停，滴答聲不息。她覺得此時正有一片烏雲籠罩著自己悲哀的心，心裡那聲痛苦的呻吟，恰似屋外的一響雷鳴。受傷的心靈，黯然的神情。她的心，正在下雨。

「藍染隊長，你不能死啊!你說過要帶我去欣賞屍魂界最漂亮的風景，你不可以食言……你真自私，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!藍染隊長，你等等我，我一會兒就去找你了……」輕撫著藍染冰冷的遺體，雛森哭紅著雙眼，將斬魄刀「飛梅」的刀刃抵住自己的頸子，止不住的眼淚滴落在「飛梅」的刃上，眼看就要在她白皙的頸項抹下一道鮮紅。

「住手!雛森!死不是唯一解決的辦法!」一直陪伴在雛森身旁的日番谷察覺她的異狀，打落她的刀，阻止了另一個悲劇的發生。為了讓雛森恢復冷靜的理智，日番谷摟住瀕臨崩潰的雛森，輕聲安慰著她:
「雛森，藍染隊長的死因並不單純，我會立即找出幕後凶手，你就別難過了…」

就在日番谷忙的安慰雛森的同時，亂菊推門走了進來。「隊長，關於這件事……」亂菊一看見眼前的景象，愣了一下，心情覺得有些複雜，他略顯慌亂的說。「對不起，打擾了！」說完隨即想轉過身離去。

「松本，我……」日番谷本想說明剛才危急的情況，卻被亂菊給打斷了。

「隊長，我知道你的意思，我不該擅闖入內的，抱歉……」亂菊不等日番谷解釋，只是神情激動地丟下一句話，即向外奔離而去。


此時的天空正下起傾盆大雨。

「等等，松本!」日番谷不明白，為何亂菊的反應如此之大。原想奔出叫住亂菊，但又怕雛森又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，於是，只好站在門口，望著亂菊那孤獨的背影逐漸遠去。

「我只想找你一起來安慰雛森!」日番谷吞下他來不及說出的話。

「浮竹隊長，你來的正好!請你照顧雛森，她隨時可能會有自殘的舉動。我去找亂菊，外頭的雨下得這麼大，不知道她一個人會跑去哪裡?」

「既然如此，你快去吧!這裏有我照顧著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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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菊在大雨中狂奔，雨水濕透了她單薄的衣衫，凜冽的風刮疼了她的面頰，她不斷的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動為止……

體力的透支，迫使她萬般紛擾的情緒逐漸緩和。「不!都是因為我的嫉妒!」她反省著。「早知如此」的念頭在她幾乎空洞的心裡不安地躑躅。腦中僅存的理智做了最後的解讀，拾起一把透明的思緒，那是徹底的醒悟。傷心欲絕的眼淚自她的眼眶中滑出，源源不絕，像流瀉不斷的瀑布，挾帶著她的悔恨與錯誤。唯一感受到的，是絕對的孤獨與無助，此刻的她，只能偷偷地躲進自己的世界裡哭。她的心，籠罩於一層憂鬱的愁霧。

「為什麼我會這麼做!」亂菊相當自責自己的一時衝動。

「我只是看到隊長抱著雛森!只是抱著雛森!我真的覺得心很痛，為什麼?」亂菊發覺了自己對日番谷的感情已不再是像「上司與部屬」的關係，而是放入了很深、很深的感情，眼裡已是容不下外來的一粒沙子。

「我這麼沒頭沒腦的跑出去，隊長他一定不會過來找我的!」亂菊越想越灰心，完全忽略此時的傾盆大雨，更無視於斗大的雨滴打落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龐所造成的刺痛。她突然有著「最好就這樣被雨溶掉，然後消失於此地」的想法，這樣或許能夠忘卻「心痛」的感覺。

就在此刻，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，將亂菊從毀滅的幻境中喚出。

「亂菊!你在哪裡，快點回答我!亂菊!」日番谷心急如焚的叫喊著。

「是日番谷隊長!他來了，我該不該現身?」對日番谷的愧疚，使得亂菊猶豫著是否該出面，但另一方面，她感到十分高興，因為日番谷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
他，尋著她。回想著過去，她的美令人屏息，她的笑一直珍藏在他的心裡，她的一言一語彷彿有股魔力，讓他漸漸對她著迷，只是，或許是害怕受傷而不敢輕易表明，兩個心靈相通的人兒，注定能夠再次相遇，斷不了的情愫，不再分離。

「亂菊，難道你就這麼離開我了嗎?為什麼妳不聽我的解釋?!」日番谷深感絕望地向天呼喊，他跪坐在溼答答的路面上，手上的雨傘掉落，雨滴順勢自他俊俏的臉龐滑落，一付失魂的樣子。

「隊長!」不曾見過日番谷這番模樣的亂菊，不禁回應了一聲。

「你怎麼這樣不給我機會解釋就跑了出去，害我擔心死了!」驟然發現亂菊的日番谷，唯恐亂菊又會再度從他的視線遠離似的，混雜擔心與欣喜的口氣奔向亂菊，緊握著她纖細的雙手，急切地問。

「為什麼你會來?」亂菊眨眨她那水濛濛的美麗雙眼，臉上仍有著淚和雨交織的痕跡，她還是不能相信日番谷就在眼前的事實，她不是不願，而是她雀躍萬分地以為自己身處夢境，但願這夢不要醒。

「哪有什麼為什麼!身為你的上司，我當然有義務要顧好我的屬下!」日番谷一臉堅定的說。

「難道……只是『義務』而已?」亂菊失落又絕望的回問，她將長長的睫毛輕闔，只是為了把將要滾落的淚水抑止，若對日番谷來說，她的存在純粹只是個「義務」，那麼她寧願不要再對他有所期待。

「看來，我的期望似乎就要落空了!」亂菊不願相信自己長久的等待將成為泡沫幻影，潛意識忿忿地壓抑著這個她不想實際發生的推論。

「坦白說，我真的很不願意失去你!」話一出口，日番谷似乎對自己的話感到吃驚，他居然就這麼說出自己在內心深處隱藏多年的愛意，為的是，怕再次失去亂菊，怕以後再也不能向亂菊說出他心底的真心話。

……

「我喜歡妳!」
「我喜歡你!」

陷入一陣靜默的兩人過了好一陣子又再度開口，沒想到說出的竟是同一句話!

「我真的不想失去妳!自從妳做我的屬下以來，我就不把妳當屬下看，和妳相處這麼多年，我才知道，原來我對妳已不再是普通的感情了!」日番谷紅著臉撇過頭去。

「隊長……」聽了日番谷的一段深情告白，亂菊的心底湧出難以計量的感動和愛意，即走向前，緊緊地擁抱日番谷。而日番谷感受到的，是一股承載滿滿情意的暖流沁入他冷淡已久的心。兩個濕漉漉的身形緊密結合在一起，雨聲不斷，風不停，兩人綿綿的情意也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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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把持住自己的信念，事情就能如願!
果然，天空還是放了晴，再多的雨也不可能下個不停。雨後的彩虹，是那樣的美麗；雨後的天空，又重拾了澄澈的藍和耀眼的光明。真誠面對自己的心，珍惜付出的感情，少了任何一方，愛情就不可能繼續進行。只要你願意，一切的誤會將再度歸零，雨後依舊是天晴。

「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!」亂菊像隻小貓般的向日番谷撒嬌著。

「妳終於肯聽啦!」日番谷溫柔地撫著亂菊褐色的秀髮。

「當然!因為現在的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!你和雛森應該沒什麼吧?」亂菊眨眨水波似的大眼，試探性的問。

「原來，妳這麼不對勁是因為雛森!」日番谷突然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「那你說，你當時為什麼會抱著她?」亂菊帶著點嫉妒的口吻說。

「這是當時雛森想要尋短，我是被當時的情況逼急了，才想出此法來安慰她……」日番谷聽到亂菊那番「醋味十足」的問句，便趕忙解釋。

「是這樣啊!果然是我誤會了!都怪我太在意你了!」亂菊暗自責備自己太過敏感。

「但卻沒料到妳會對我們產生誤會，那時的我還以為就要永遠失去妳!」日番谷又是一句令人酥麻的柔情細語。此刻，兩個人的臉頰正因愛意的沸騰而發紅、發燙著。

「隊長!不，我要改口叫你『冬獅郎』!」亂菊親暱的叫著日番谷，並深情的獻上一吻。

「冬獅郎，原來你對我如此重視!」亂菊含情脈脈地看著日番谷，半開玩笑似的對他說。

「妳怎麼這麼說!難道妳不還不明瞭我對妳的心意嗎!」日番谷回應亂菊的，是出自於內心的深情與誠懇。

「這我當然知道，我只是想聽你親口對我說而已!」亂菊俏皮的點了一下日番谷挺直的鼻梁。

亂菊看了看雨後潔淨的藍天，她笑著說。「既然天空放晴了，那你就陪我去散個步吧!」亂菊不待日番谷回應，便勾著他的手腕，直沿著鋪滿紅色落楓的徑上走去。

「……」日番谷雖沒回應任何話語，但在臉上漾起的燦爛笑容卻做了最明白的回覆。

~The End~



2006.03.20 令颺筆／靈燦校正